第280章 令人厌恶的体味

    浮空岛一带经上次清缴后，所剩妖魔早已不成气候，上神此行不过按例巡查。却不想，竟有意外的发现！
    姒嫣欲躲时，上神已然到了跟前。
    无处可藏，姒嫣连忙镇静心神，远远朝上神施了个礼，“参见长明上神——”
    除此之外，并无逾矩之行。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上神淡淡应了一声，目光所及，将她连同背后这一大片荒芜之景纳入眼底，眸色深处染上些许狐疑。浮空岛荒废已久，姒嫣为何会出现在这里？
    难道，这里有什么值得她关注？
    上神在心中记下，因瞧见她眼中一闪而逝的紧张，便猛地眼神一厉，“不知姒嫣仙师，为何也出现在浮空岛？”
    语气颇为凝重，让姒嫣暗暗心惊。
    但她素来有城府，在上神审视的目光下依旧快速冷静下来，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后，便放下心来，语气哀婉却又温和地解释道：“瑶儿死于魔族之手，母皇每日前往缥缈山寻找线索，却一无所获。我想，当初在浮空岛这片发现魔族统领赤炎，会不会魔族趁我仙界撤走，再次回到这地方筑巢？故而前来看看。”
    好一个关心妹妹的好姐姐啊，若不是长明早已见识过她的蛇蝎之心，怕是也要相信了。
    所谓仙界白莲，呵，一群庸仙！
    上神眼底不自觉地露出两分厌恶，让姒嫣原本欲挤出的笑意，一下子卡在了脸上，心中愤然，藏于衣袖下的手指差点没忍住将自己掌心掐破。
    但她还是忍住了，“不知道上神也来了此地，可是有什么发现？”
    姒嫣有些想试探一二，不料，长明原本就一直落在她身上的视线，突然严厉起来。
    他似乎停顿了片刻，待确认后，连眼神都冷了下来，“先前没有发现，倒是刚刚有个意外的发现，还请姒嫣仙师解惑。不知姒嫣仙师从何处来？身上沾染的味道又是何物？”
    闻言，姒嫣脸色大变，任哪位仙女听到别人说自己有体味，怕是也会难为情。
    但姒嫣却是惊慌所致，她没想到，上神竟然能感受到这些细微差别？可是那令牌不是已经被自己纳入丹田了吗，难道还能被发现？一时间方寸大乱，竟顾不上回答问题。
    果然有问题！
    其实长明只是闻到一丝丝从她身上传来的异样气息，并不知道是何物引起，之所以有这一问，不过是想试探一二。没想到，还真让她露出了破绽。而且从她的神色来看，怕不是什么好事，身为仙界上神，长明怒了。
    “姒嫣仙师难道不解释一下？来这浮空岛，究竟有何目的！”
    上神这一怒斥，让姒嫣瞬间清醒过来，随即明白自己被诓了，心中又急又怒，但又只能强忍住爆发的冲动，“上神误会了，我身上何来气味？”
    她敢肯定，只要上神不敢对她搜魂，那枚令牌就不会被发现。
    至于气味？或许她经过什么地方，沾染些了不净的东西也未可知。所以姒嫣冷静下来后，就觉得并不可怕，反倒开始思忖该如何脱身。
    她想到一点，随即脸上带上薄怒，“上神如此肯定我有鬼，莫非还在记恨缥缈山的事？”
    姒嫣转变话题太快，上神明显有些不高兴，皱眉望着她。
    姒嫣不退反进，“恕我直言，虽然是瑶儿破开结界引起事端，可若是不云缈仙师监护不力，对危险判断有误，又何至于出现这次的损伤？长宁小仙万幸捡回一条小命，可我那可怜的妹妹，却魂飞魄散，母皇忙碌数日连一丝魂魄都未捡来……”
    但这样的说辞，并非引起上神同情。
    仙路漫漫，大道无情，哪怕身为仙人，也讲究天道轮回、是非因果，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的。姒嫣说的再可怜，可若非姒瑶和尉迟戬自作聪明，下毒害得云缈仙师失去仙法，又何至于落得陨落的下场？
    上神的冷淡，让姒嫣心中积攒的怨气更甚。
    “上神讨厌我，或是整个凤族，我都能理解，可为何您一再包庇那个罪仙？难道您就不怕，她非我族类，若是哪天她突然反噬，伤害了您身边的亲人？”
    她口中的是“最仙”，正是云妙妙。
    “罪仙？连仙帝都未下定论，姒嫣仙师不觉得自己逾矩了吗？还是说，凤族如今胆量大了，已经有了一言堂的想法了，还不允许有不一样的声音？”
   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，上神的反问更可怕，这不是在说凤族有了逆反之心吗？
    姒嫣大惊失色，“上神慎言！”
    哪怕周围再无其他仙人，姒嫣仍是面露惊恐，“凤族矜矜业业，世代与众仙一起守卫仙界，从未敢有过这等谋逆之心，纵是上神不喜我凤族，也不该如此诋毁！”
    稍顿一下，姒嫣再道：“若是上神觉得我对云缈仙师的怀疑，惹了您不快，那我闭嘴便是！”
    说完，竟是一刻都不敢停留，草草向上神施了一礼，便要离开。
    从刚才她长篇大论胡乱攀扯时，上神心中的怀疑就越深，所以才淡定地看着她顾左右而言他，听到她要走也不觉为奇。只是在她快转身的时候，忽然出声提醒。
    “姒嫣仙师，下次做事之前请务必夹起尾巴，不要被我抓到把柄！”
    语气中浓浓的威胁之意，让姒嫣的心狠狠一颤，脚下法力险些支撑不住她的身形。稳住身形后，她头也不回丢下一句：“多谢上神关心，但姒嫣自问无愧于仙界，自是不需这等担心！”
    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    她故作镇静的背影，落在上神眼中却近乎落荒而逃，眼神犀利地盯着空荡荡却留下某种气味的空气，那种气味……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，只是一时间没有头绪。
    长明有些不悦，随即将视线转向姒嫣刚出现的地方。
    浮空岛西南方，那里是最接近魔族之巢的地方，但姒嫣一个仙人为何出现在这里？是如她所说，为了寻找魔族残余势力，还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？
    揭开秘密的关键，或许就在于姒嫣身上的那股气味……